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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的廣場,少了中午的熱鬧,多了幾分沉靜。
我從口袋拿出懷錶,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。
都這個時候了,那傢伙怎麼連個人影都沒有?


打從下午離開情報屋之後,我便不斷地打聽有關怪盜的消息。
畢竟艾菲特那傢伙所說的話要我視而不見是不可能的。
比起在凡依賽那所發生過的事情,這件事可多是刺激多了。
在故鄉發生類似暴力、偷竊等等的大小事,只要發動戰爭什麼都可以搞定,根本不需要玩什麼小手段。
倒不如說根本沒有這種東西可以玩,有兵力有權位的人才是老大,管他暴力不暴力偷竊不偷竊的。
所以事情的幕後黑手是誰一查就明白,根本不需要隱瞞。


然而怪盜這種事情,可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得知的。
光艾菲特一言,幕後隱藏的什麼樣的事情,想必一定大有來頭。
但是重點在於,為何只跟我一個人說?是因為我是魔族?
這不是沒有可能,畢竟在這麼大的城市當中,會有幾個缺錢缺到要來抓怪盜來賺錢的魔族。
除了我之外,我想也沒有任何一個魔族可悲成這樣吧……
正當我還在思考艾菲特一事時,突然的一個斬擊朝我迎面而來,我立即做出反應將身體往後傾。
因為實在太突然,能做出這樣的動作已經是極限,隨後我因為重心不穩的關係,整個人躺在廣場的地面上。


「誰這麼卑鄙在人思考的時候偷襲啊?」


我坐起身摸著剛才撞到地面的頭,並尋找揮出斬擊的兇手。


「什麼偷襲,我叫了你好幾聲都沒聽到,我只能來硬的了。」


聲音的主人來自今天中午遇到的少女,她那雙藍寶石的瞳孔在夜晚當中顯著更加明亮。


「妳大可以直接把我搖醒,突然砍過來什麼的也太瘋狂了……」


「起碼這樣瘋狂的舉動能夠引起你的注意,那我的目標就達成了。」


她嘟著嘴,對於剛才那件事情絲毫沒有任何的罪惡感。
她該慶幸遇到的是我,要是同樣的情況發生在其他魔族身上,那可不是嘟嘴就可以了事的。
眼前的她已不是中午那一套裝扮,而是一身輕便服外加長袍。
從褲管到長靴之間,她那雙黯淡的白皙大腿顯著一覽無遺。


「看什麼看啊?你是還要不要那些賞金啊?」


雖然在故鄉看過不少跟她差不多的少女,但是這種皮膚的色澤我還是第一次見。
看他的樣子應該也不像這裡的人,可能跟我一樣也是從外地來的吧。


「當然要,我只是稍微休息一下罷了。」


我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,開始了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情。
………
……


「「在等什麼?」」


面對雙方都沒有任何動作的情況下,我們異口同聲。


「你不是已經差不多查清楚了嗎?」


「我是以為妳有辦法,所以我才來這邊等的……」


雖然我在等待她之前就有想過最糟的打算,只是沒想過情況能這麼糟……
即使在等待她之前有確實收集情報,但是無庸置疑的,都是些沒有幫助的情報。
所以我才想利用晚上與她碰面,那是否能稍微找到點蛛絲馬跡。
說到底,怪盜的目的究竟是為何,懸賞單只有列出賞金而已,其餘的條件則是一個也沒有透漏。
莫非這跟艾菲特的警告有關聯?……


我一邊想著一邊走在夜晚的街道上。
而她則是靜靜地跟在旁邊,東張西望的看能不能找到些線索。


「我說阿,為何你會想挑晚上出來啊?」


「沒什麼,特別喜歡晚上而已。」


在只有幾盞路燈的情況下,我們的行動顯著特別詭異。
在這種大半夜的時間出來活動,說什麼也讓人覺得不對勁吧。
然而更不對勁的地方是,竟然出現怪盜這樣的人物,那理當應該加強巡邏才是。
但是別說巡邏了,連個人影都沒看見,那麼銀影騎士又是怎麼樣跟他打上一架的?


「喂,這裡。」


走到一半她突然將我拉進暗巷裡,似乎是發現了什麼。
不久後前方幾盞燈的燈光下,映出了一個人影,即使在燈光的照射下也依然看不清人影的樣子。
看樣子算是好死不死被我給遇上了,這對我來說無不是個大好機會。
正當我打算上前好好會一會他時,卻被旁邊的少女給制止了。


「那傢伙,不好惹。」


沒有任何理由,就認定了眼前這人很危險?
雖然我很想問清楚理由,不過確實別輕舉妄動的比較好,於是我停止動作繼續在旁觀看。


人影杵在路燈下許久,接著另一個人影從另一頭的方向走了出來。
兩個人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麼,從我們這個方位實在太難監聽了。


「共鳴是唯一的傾聽……」


這時從我旁邊傳來了類似像咒語般的話語。


「聽從吾等的聲音,汝等之共鳴將由吾等傾聽……」


「但那將會是……猶如煉獄般的監牢!」


像是啟動開關一般,在那兩個人影的周遭突然莫名起了大霧。
見狀四周有異狀的兩人本來想要逃跑,但也因而正中她的下懷。
唸完咒語的她,緩慢的走出暗巷,對著人影喊道。


「果然放任你在這裡沒啥好事。」


如同認識的人一般,少女一副早已料到事情結果的表情。


「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撓我。」


一名是男子的人影開口道。


「我已經跟你說過了,死者可不是你這種人可以玩弄的。」


死者…‥?在一旁看著的我對於他們對話頓時有些疑惑。


「哼哼,那種破規則還需要去遵守?妳的想法也夠死板了,這樣可一點都不符合妳的樣子阿……」


眼見霧漸漸消散而去,才得知那名男子有著一副乳白色的面具,然而他現在卻要將其摘下。


「我說是吧,不死之人-思露亞連伊。」


那名男子有著跟思露亞一樣的膚色,甚至連髮色都一樣是紫色的,只不過他的瞳孔是有些混濁的土黃色。


「閉上你的嘴,你根本沒資格叫我的名字。」


思露亞擺開架勢,口中開始詠唱咒語。


「嘖嘖,就讓妳知道何謂死的真諦吧!」


男子將左手往上揮動,只見旁邊的人影隨即衝向正在詠唱的思露亞。
我在自己胸前劃了幾筆,之後思露亞的身上出現了一道透明的牆,藉由這道牆才擋住了那人影的攻勢。
被彈開的人影,同樣也帶著乳白色的面具,然而藉由剛才的衝擊,面具已經逐漸剝落。
我衝上前,在右手凝聚大量的魔力,接著轉身一躍,正好在那人影的正上方。
我二話不說將大量的魔力砸在那人影的臉上,那傢伙的面具瞬間被魔力的衝擊而支離破碎。


失去面具的傢伙,他的臉我頓時想起些什麼。
這傢伙,好像是早上給我蘋果的那位大叔?……這是怎麼一回事。
而且剛才那一下臉部理當受到重創才是,但是眼前的大叔卻只有臉歪掉這樣如此簡單的傷害。


「哈哈哈,在我死魂術的控制下,你怎麼打他們也是不痛不癢的!」


啥……從沒聽過這麼扯的事情。
也許是我戰場見的還不夠多,不過我也看過不少被這樣一下的人,整個臉已經認不出來是誰了。


「那是死者的尊嚴,那是死者不可被侵犯的領地,揮出汝等的死亡!」


這咒語一結束,本來已經消散的霧突然漸漸濃了起來,接著從霧中出現不少披著大黑袍的骷髏,手裡拿著巨大的鐮刀。
這是之前在書上看過的,死神?……這麼一來我眼前這一位是不死族的?!
根據書上記載,不死族很少離開自己的土地,除非是要收集特殊的屍體亦或者是其他任務才會離開本來的土地。
那麼她又是為何跑出來的呢?至於與她對峙的男子又是為何?


「什麼死者尊嚴,他們本來就是該為我們不死族而動!」


男子口中念念有詞,不只被我擊倒的大叔站了起來,四周還突然多了不少看起來像是市民的人。
在人群當中,還看到有些熟悉的人影,他有著一身銀白色的盔甲,頭盔上則有一個特殊的標誌,一個影字。
而那正是銀影騎士的代表性象徵,連銀影騎士都不是對手嗎……
在我看來他們不像是死掉,反而像是……


「你那根本不是死魂術!只是把魂操術強制施加在人身上而已!」


所謂的魂操術正是不死族在控制屍體所使用的魔法之一。
而主要目的是將死者的魂再一次回歸到身體,藉而成為暫時的戰力。


然而即便是思露亞的死神也無法阻止這一群大軍的侵襲。
過沒多久,我與思露亞早已被一群人所包圍住。
然而這群人之中卻有一塊區域突然清出了一條道路。


「沙爾德,退下吧。」


從那條道路上有個人影漸漸走了過來,隨著燈光的照射漸漸變得清楚。


「所以我才說了,不是要你別抓了嗎?」


艾菲特瞇著眼微笑道,但那微笑卻有如玫瑰上的刺一般碰不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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