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蘭雛距離名同大概約一個小時的車程,不過現在這種時間哪來的火車可以搭阿……
當看到新聞播出命案的時候,已經是晚上九點多的時候了,而名同火車站最後一班車,則是九點三十分開車。
但是當我們到達的時候,火車已經從我們眼前經過了,畢竟我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幾分了。
況且就算搭了最後一班車,到達香蘭雛之前,也不敢確定妄是否還會繼續的攻擊人們。
啊啊……煩死了……那些怪物到底怎麼從非世界過來的阿……
「涼介先生,這下怎麼辦?」
看著眼前的火車開走,破不知所措的問我,拜託一下,稍微有自主能力行不行阿……
「就算你問我,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阿……」
難不成要我去追火車嗎?這想法簡直像個瘋子似的。
「我們追上去!」
靜一副有自信的道,喂喂……妳是瘋子?追火車耶?那不是腳踏車,更不是三輪車哦?
「別傻了,與其追上去,不如想個更實際一點的例子。」
「原來如此,那我們就追上去吧?」
不不……就說這點子不實際了……你那一副像是領悟到很重要的道理是怎麼一回事……
儘管我心裡如此這樣吐槽,他們還是仍然朝著火車軌道那邊走去。
警衛!警衛!有兩個瘋子要自殺啊!就算沒火車也不能這樣吧?
不過當我看到警衛室的燈是關著的時候,我就知道已經沒有人可以去阻止那兩個瘋子了……
「喂!快一點!笨蛋涼介,時間不等人的!」
看著靜做出要起跑的姿勢在軌道上,我不禁想著奧運選手看到也認為他們是瘋子吧……
「嗯……確實不等人,但是你們兩個這種姿勢才是更浪費時間吧……」
如果是小朋友在軌道上這麼做,那大概會覺得他們天真無邪,不過把對象換作是他們的話……
童心未泯嗎?不對……擁有赤子之心?嗯……怎麼看也不像啊……
「別廢話了,快上車。」
「上……車……?」
把自己當作車就會追上嗎?實在不太能理解她到底在想什麼……
我非常無奈的走到軌道上,然後一副「真的是瘋子啊……」的表情看著他們。
「破,交給你了。」
「了解。」
破把姿勢變成蹲著,雙手張開貼在背後,看起來是要揹我的意思。
看到這情形我由得猶豫了一陣子,這可是關心到男人的面子……我為什麼要陪這些瘋子呢……
雖然附近沒有人看,但是還是很丟臉啊!而且是男人揹男人,看的到人如果婉轉點就說是堅定的友情。
如果直接點那就是說禁忌之戀什麼的……我性向很正常啊!
不過在靜的催促下,我還是搭上了這班瘋子火車,再見了……我的尊嚴……
「好了,開始吧。」
接著靜一樣保持著起跑的姿勢,但是雙眼卻是閉著的,看起來若有所思的樣子。
而旁邊的破,雖然我沒有看到他的臉,但是我想他應該也在跟靜做同一件事情吧?
但是持續時間並不長,大概只有兩、三秒,他們的合聲打破這短暫的寧靜。
『翅羽模式,展開。』
只見破的黑西裝由上而下,轉化成一身全白有紅色紋路的套裝,白色鞋子的鞋底還有一對白色的小翅膀。
旁邊的靜則是一身全白有藍色紋路的套裝,白色的鞋子一樣也有翅膀在。
接著……我有不好的預感從破的背上湧上來……
『極速啟動。』
兩人一口同聲,鞋底分別發出紅色與藍色的光芒。
「抓緊了。」
破只是簡單的說明安全事項,然後跟著靜一起衝往火車開的方向。
「不是……吧?……啊啊啊啊啊啊啊!」
只是一瞬間,我感受到強烈的風壓迎向的臉頰,臉頰完完全全凹陷下去,快要解體了阿……
強烈風壓的緣故,我的眼睛只能瞇成一直線,而且還感覺不到空氣的存在,快窒息了……
雖然瞇成一直線,但是還是可以看見無數的景象從我眼前瞬間掠過,有如人生的跑馬燈般。
這根本不是火車……根本是火箭啊!我要求換車!我要跳車!等等……這種速度跳車好像會死人……
不過這班車瘋子特快車,比火箭還爛阿……火箭在室內應該也不會冷吧?因為速度的關係,導致空氣流動非常快速。
也因此,我認為現在處在這個情況下的溫度,大概有如海拔兩、三千高度的高山那樣冷吧?
隨著時間的流逝,我已經感受有點暈眩了,我要空氣阿……
就在此時,我看到了一道光,白色的光芒,很刺眼,很亮眼……那是天堂嗎?是天堂吧。
還會發出「鐙-鐙-」的聲音……什麼……?
努力的睜開眼睛看,看到的則是開往香蘭雛最後一班火車的尾燈,原來是火車阿……真是……
不是吧……那不是要撞車了……?
「喂喂!要撞上了啊!」
我努力的張開被風壓堵住的嘴,大喊著。
不過因為空氣流動的關係,看著他們還是無動於衷的繼續往前衝。
我的人生要在這裡宣告結束了嗎……就算他們有能力撞上火車好了,我的腦袋可沒那麼硬阿……
正當我做好要接受撞擊準備的時候,他們突然又一口同聲道。
『極速,空中模式。』
距離撞上火車的間距大概只有幾百公尺,他們兩個鞋底的翅膀突然瞬間變大,很輕鬆的越過火車的高度。
更神奇的事情,他們因為那對大翅膀的關係,看起來像是直昇機般的飛在空中,然而姿勢卻還是維持跑步的樣子。
往下看則可以看到火車的車廂頂,一節接著一節的車廂從我眼前掠過,看到這種情景的我想目前只有我吧……
原本因為怕受到撞擊而繃緊的神經,也在一瞬間放鬆了,大概是腦袋缺氧的關係,我的意識也漸漸模糊……
「笨---蛋---」
唔……好累……是誰在叫我?……
「笨---蛋---涼---介---」
不要在叫我了……我好累……讓我再多睡會吧……
「電---刃---」
嗯……不是叫我呢……?
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!!」
一睜開眼睛的瞬間就是一片光明,好刺眼,好痛!
「顯然這樣真的有辦法把人救醒呢。」
我躺在地上,看著破在靜旁邊點點頭。你們當我是死人嗎……
「搞什麼……不會輕一點阿……好麻。」
原本疲累的精神,就跟充電般一樣的恢復了,但是這充電是真的電阿‥…
「誰叫我們到了你就睡死了,叫了也叫不醒,笨蛋。」
我想不是睡死,而是昏眩吧……在那環境根本就跟在真空室沒兩樣,只不是真空室沒有空氣流動就是了。
「先不想這個,這裡是怎麼回事?」
我仰望的天空,夜色是深紅色的,而本來用來陪襯夜色的月亮,則是整個黑色的,看了眼睛非常不舒服。
這裡是香蘭雛?是,沒錯,距離我遠方的建築物,巨大且高聳,大概將近有六百公尺的高樓大廈。
那就是香蘭雛代表性的建築物-蘭雛大樓。不過從我醒來開始,就只看到破跟靜,街上的人呢?
我拿出手機看著時間,時間已經接近晚上十點整,在這時段香蘭雛根本不可能會沒有人。
「這是一種結界。」
破閉著眼,右手伸往空中,似乎在搜尋什麼。
「破,結果如何?」
靜在一旁不安的問著。
「這是與本世界隔絕的結界,稱為妄夢。」
「什麼嗎,跟原本的一樣嘛。」
聽到破這樣說,靜就像是鬆了口氣般的聳聳肩。
等等,這不是該鬆口氣的事情吧?那可是結界耶!
「雖然是這樣沒錯,但是感覺又不一樣。」
破手柱著下巴,又陷入思考。
「感覺力量比原本的妄夢,在更加的強大。」
「原來如此,難怪它們過的來。」
「所以,你們到底了解到什麼?」
一旁的我看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,我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。
「簡單來說,孽把妄帶過來的。」
哦?原來如此啊?所以阿……我還是不懂啊!
不過聽到孽我大概也只能懂一點,就是在非世界那時所看到的。
他不像妄那樣有著血色雙眼跟嘴巴,而是具有跟人一樣的特徵。
但是,也是一樣想把幻能者給幹掉的傢伙,不過那時卻被梟鳴逮的正著。
「孽?他們哪來的能力可以這樣做?」
目前對於孽的能力,我可以說是完全不知道,畢竟也只看過他一眼。
而且在我的印象中,他也是想要把我給幹掉的,所以我記他記的不深。
「他跟我們一樣,可以自由的穿梭非世界與本世界。」
「不是吧……那他會不會哪天把我給宰了……」
我最好回去的時候,要封住所有可以打開異次元洞的地方,但是……要封哪阿……
正當我在煩惱這件事的時候,破開口了。
「不會,他們畢竟是聽命令才行動的。」
「命令?」
孽不像妄一樣,可以自由的走動,但是卻可以領導一大批的妄藉而採取行動,這樣說起來可能有點矛盾。
因為孽是受上級控制的,也就是他們的首領-赦,而孽與赦的誕生,又是更加複雜的。
妄是由一般人的憎恨、忌妒所構成,而孽則是更加強大的憎恨、忌妒所構成,至於赦呢,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構成。
只知道他是妄、孽的首領,也沒有很明確方式可以說明他的地位存在。
「總之,只有找到孽,才知道他來的目的了。」
破收回右手,並解除翅羽模式,變回原本的黑西裝。靜則是變回原本的休閒搭配。
接著破在手上凝聚火焰丟向我,就跟在非世界一樣,火焰在我身旁不斷的圍繞著。
靜也在手上凝聚光球扔向我,光球也跟火焰一樣不斷的圍繞在我身旁。
「這樣就可以了,我們就先各自散開吧,有消息的話……」
破扔了個細小的單耳耳機給我。
「戴上它,有消息直接說就可以了,該走了,靜。」
「真是,幹麻給那個笨蛋這麼好的設備阿……」
靜一邊抱怨,一邊跑向破的反方向離去。
看著他們紛紛離去,看來我也只能自己想辦法了。
我戴上破給的耳機之後,前往他們兩個方向中間的路上。
走在深紅色的夜空下,給人一種很安穩的感覺,但是相對也帶來了恐懼。
至所以安穩是因為沒有半個人,至所以恐懼也就是因為沒有半個人。
雖然我有兩顆球體在一旁守護著,不過讓人覺得不怎麼的可靠。
街上的紅綠燈,只是不斷閃著紅色的燈,在交叉的十字路口,除了空曠,還帶了點沉靜。
沉靜,太沉靜了,搞不好連汗水滴下來的聲音都聽的到。
我想大喊著「有沒有人啊?」不過這樣的方式搞不好沒效,而且還有可能帶來反作用。所以我還是盡可能安靜的走在街上。
處在妄夢下的建築物,沒有一棟是亮著的,只是像高空上的月亮一樣,一片漆黑。
隨著時間的流逝,拿出手機看已經是十點三十分了,我也在不知覺的情況下走到了蘭雛大樓。
之前本來就想好好的看看蘭雛大樓,不過都抽不出時間,然而今天看著這棟大樓,卻不會感到高興。
因為我現在處在與世隔絕的結界裡,我根本沒有什麼心情看,仰望著大樓,看不到頂,額外的感到空虛。
即使看不到頂,但是漆黑的月亮卻在大樓的旁邊,我多麼希望寧願看不到頂也不要看到眼前的月亮?
正當我注視著大樓的同時,也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聲音,雖然很渺小,但是在這環境之下,聽的到也不奇怪。
我跑向聲音的來遠處,才知道這根本是自投羅網。
是一隻……不……是一大群妄在那裡閒晃,不知所措的走著,毫無方向可言。
不過我的腳步聲,相對地吸引它們,讓它們有目標可以行動。
「嘎!!!」
一大群妄瞬間發出了令人刺耳的聲音,紛紛往我這裡衝過來,我趕緊掉頭往回跑,並且正要對耳機發出訊息時。
我說不出話來。明明可以說話的,我出不了聲。
在我眼前的,大概有兩公尺的高度,一頭黑色巨狼雙眼直視著我,張開嘴巴吐氣,齒與齒之間還連接著黏稠的液體。
一名男子坐在狼的身上,開口道。
「少年,莽瞿正缺一個活人祭品,你有這個榮幸可以被牠……」
男子停頓了語氣,又在開口道。
「吃掉。」
這是什麼東西……面對眼前的巨大物體,我的腦袋一片空白,明明可以跑掉的,手腳卻不聽使喚。
就跟當初第一次看到妄的情況一樣。
「嗯?嚇呆了嗎?哈哈,抱歉抱歉,忘了自我介紹了。」
男子一副坦蕩蕩的樣子從狼的背上跳了下來。
「我是孽-蜚齊特姆。」
蜚齊特姆撥弄他那頭深藍色的短髮,露出潔白的牙齒向我打招呼。
但是這並不會讓我解除身上的恐懼感,即使他如此鄭重的介紹。
「喂喂,我都自我介紹了,好歹也給個回應吧?這才算是基本禮貌吧?」
我竟然被一個不是人的人,教導正確的基本禮貌?這實在挺諷刺的阿……
「呃……我…我叫景池涼介……」
我是笨蛋嗎……為什麼要照著他的話去做呢……不過我好像也沒有權力反駁就是了。
「哦……」
對於我的介紹,蜚齊特姆似乎沒有很大的反應,不過倒是看著他的眼睛對我上下打量。
「嗯……那麼……」
他那雙綠色瞳孔因為思考的緣故,一直看著上方。
「你可以被吃掉了嗎?」
想了這麼久,卻是這樣一個問題,你在耍我嗎……
也因此,這個問題讓我跟他僵持了好一陣子……他看著我我看著他,四周的妄好像因為他的命令導致只能在旁圍觀。
至於名為莽瞿的狼,則是用牠的右後腳去抓牠那身黑色的毛髮,但那雙血色瞳孔卻還是緊盯著我看。
「其實說你是最後的活人祭品也不對。」
蜚齊特姆打破了這僵持的局面,訕訕然道
「莽瞿已經吃掉正好十個人的思想,而我也只是隨機讓十個人進來這個結界,所以說……」
他的眼神與表情,在一瞬間內改變成正經與嚴肅。
「你是怎麼進來的?況且你並不是幻能者。」
他察覺到了我既不是他隨機選擇的人,也不是幻能者這件事,面對他的問題就算回答或不回答,下場都是一樣。
他伸出左手,須臾間手上出現了一把巨劍,劍身是明亮的銀色,似乎不用照光也能夠發出光來,光澤非常的吸引人。
而為了配合巨大的劍身,劍柄的部分則用了大理石製成,堅硬的劍炳加上巨大的劍身,大概得知這把巨劍到底有多重。
但是他卻只用左手拿著巨劍,表情還相當的自然,不禁懷疑他的力氣到底有多大……
他單手將巨劍拋在空中,接著用左手去接劍炳,並伸直他的手臂,劍尖對著我。
「你到底是誰?」
雖然知道回答救世主一定會被殺掉,但是現在也只能全力的豁出去了。
「我是救世主。」
頃刻,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,打破了四周的寧靜,原因是銀色的劍身與地面有了碰撞。
「哈哈哈……什麼……?救世主?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!」
蜚齊特姆雙手捧在肚子上,一陣狂笑,完全跟原本嚴肅的表情有了明顯的落差。
我對他的舉動表示疑惑,我不曉得這到底有什麼值得讓他笑成這副德行。
「救世主,早在幾個月前就消失了,說什麼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。」
這是什麼意思?……幾個月前就消失了?……那梟鳴又是什麼?
「況且真的要說,也只剩那個能力逐漸減弱的廢柴救世主而已。」
他這話的意思,聽起來像是救世主不只有一個?
「區區個人類,竟然自稱是救世主,別笑死我了。」
他停止笑聲,用腳尖將巨劍踢起來並用手抓住劍炳。
而身上的黑色鎧甲並不影響他那俐落的動作。
「看來問題是白問了,受死吧。」
蜚齊特姆巨劍一揮,揮動了空氣,迫使我的身體去承受巨劍所帶動的風力。
當我反應過來,他的巨劍已經要砍向我的腦袋,這時圍繞在我身旁的球體有了反應。
紅色火焰瞬間化為人的形體,並且拿著由火焰形成的長槍。
另外一個藍色球體則是化為一隻像犬的動物,甚至有明顯的嘴巴跟眼睛。
火焰的長槍立刻擋下了致命的一擊,使得我的腦袋暫時保住了。
「嘖,靈體嗎……」
他一臉不悅咋舌道,可見我身旁的東西令他覺得棘手。
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看到靈體了,在非世界遇到妄的時候就有看過了,只不過後來被孽擊敗了。
但是眼前這位,聽他的自我介紹也是孽,但是比起在非世界的孽,態度卻差了一大截。
「莽瞿,要上了。」
攻擊被火焰擋掉的他,重新架起姿勢,姿勢比起一開始有所差異,原本單手拿著巨劍的他,現在的姿勢卻是雙手拿著。
這也告訴我剛剛的他完全沒有使出全力,現在的他收起了本來玩樂的心情,認真的注視我這裡。
「吼!!!」
先採取攻擊的是他背後的巨狼,牠沒有因為體型的關係而去影響到自身的速度。
除了速度快之外,動作還帶點輕巧,完全沒辦法弄清牠真正的行動。
正當認為牠大概只是在旁邊進行威嚇之類的動作時,令人驚訝的事發生了。
明明行動的軌跡並沒有針對自己,反而像是蜜蜂般的亂繞,然而亂繞的蜜蜂卻突如其來進行攻擊。
牠舉起有如巨岩般大小的腳掌,迅速的揮向我本人。
面對迎來的腳掌,正準備進行迴避的時候,情況卻有了不一樣的轉變。
原本以為抓準時機閃躲那腳掌攻擊就安全了,但是其實根本沒有那個必要。
莽瞿揮動牠腳掌的瞬間,距離我大概幾十公尺出現了藍色光芒般的屏障,也讓莽瞿不得不收回牠的腳掌。
看來以我為中心的幾十公尺內,有個隱形的屏障存在著,因為在莽瞿攻擊前,我四周根本什麼都沒有,除了兩個靈體在而已。
「嘖,竟然被區區個電網阻止。」
蜚齊特姆見狀這種情形,臉色變得十分不爽。
本來有靈體已經是夠棘手的事了,現在又多了個電網,這叫他怎不能不爽?
「吼……」
經過攻擊之後的莽瞿,對我發出了威嚇的低吼,也比剛剛警戒了不少。
「我就看看你那電網能撐多久。」
蜚齊特姆彈指一道,讓在旁邊待命的妄有了動作,一個個……不……是整陀一擁而上……
電網只有在受到攻擊或者撞擊的情況下才會現身,而剛剛莽瞿的攻擊證實了。
沒過多久,妄已經整個覆蓋電網,讓原本因為妄夢的關係,導致本來就已經夠暗的環境下,更加的黑暗,我也因此看不到外面的動靜。
在我擔心外面的情況時,我身旁的犬看起來就跟一般的動物一樣,遇到危險就會有豎起毛髮來威嚇敵人。
只不過牠身上並沒有所謂的毛髮可言,而且看起來也不像是在威嚇敵人,看起來就像是……要採取攻擊的樣子?……
彈指間,電網爆出了大量的電能,覆蓋在上面的妄無一倖免,都發出了令人刺耳的慘叫聲。
妄一個個從電網的攻擊之下紛紛落下,也讓原本因為妄的覆蓋而變暗的視野有了點光線。
而這點光線,並沒有那麼自然,反而還覺得比原本處在妄夢之下的環境,更加的明亮許多。
然而,眼前的情況確實證明了光線的不自然。
蜚齊特姆雙手高高舉在空中,雙手拿著那把巨劍,銀色的劍身正在凝聚大量的深紅色光芒。
「弒血巨斬!」
他舉著被光芒染成深紅色劍身的巨劍,大喊著。
頓時,巨劍打擊在地面上,從劍尖噴出大量的深紅色光芒,而衝過來的光芒前端,形成了箭矢般的尖頭,撞擊在電網上。
光芒撞擊電網發出「滋滋--」的聲音,似乎說著電網快撐不住了。
接著,身旁的火焰舉起它那把長槍,去抵擋被光芒撞擊電網的地方,但是驚人的事情發生了。
「匡啷!」
有如玻璃碎掉般的聲音,電網受到強烈的撞擊而支離破碎了。
而火焰也消失的不見蹤影,可能是剛剛的撞擊,導致它的消失。
「即使是能攻擊的電網,在怎麼行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弄出個新的。」
蜚齊特姆露出勝利的笑容,重新架好姿勢。
雖然不用擔心四周有妄會來攻擊,但是面對眼前卻是比妄更棘手的孽與莽瞿。
身旁的犬也準備好迅速攻擊的姿勢,莽瞿見狀也跟著進入警戒模式。
「區區個人類,竟然令我訝異,不過也只是因為幻能者的靈體罷了。」
他原本勝利的笑容,瞬間轉變為不屑的咋舌。
已經沒有電網的保護了,我的恐懼也漸漸爬滿全身。
破跟靜……你們到底人在哪裡……
我帶著期盼的心情,望著那血色般的夜空……
毫無燈光的街道,紅綠燈一致性的亮著紅色燈光,一片死寂。
在距離街道不遠處的公園內,散發著大量的火花。
「數量怎麼會這麼多!」
靜雙手拿著匕首,抵擋著眼前妄的獠牙。
匕首因為獠牙的碰觸,散發著大量的火花,但卻不影響匕首的整體性。
雙手用力一推,妄隨即退了兩步,此時的她更要乘勝追擊。
泛紅的殘影,成了黑暗中的一道曙光。
「嘎!!!」
妄身上留著兩道傷痕,伴隨著哀嚎而倒下。
「這是來拖延我們的,涼介先生那裡可能也是如此,又或者是……」
距離不到兩百公尺處,破拿著一把黑色手槍,對付迎面而來的妄。
雖然外表跟一般手槍沒什麼兩樣,但是攻擊方式卻如散彈槍般。
「你的意思是……?」
靜揮舞手中的匕首,在她周圍的妄無一倖免,通通躺在地上哀嚎。
「我給涼介先生的通訊器,不知道什麼原因斷訊了。」
「!……」
通訊器斷訊,要不就是故障,要不就是發生了足以讓通訊器毀壞的情況。
靜很清楚,那玩意兒是新的設備,別說故障了,出了點差錯是不可能的。
畢竟那可是經過嚴密的檢查,並且加以修正,才得以拿出來使用的設備。
如果出了問題,那就是檢查有了疏失,但是……那是絕對不可能的,因為這設備……
「不可能,經過三次嚴密檢查,說什麼也不會是故障的問題。」
正是這位少女所負責的工作。
「這麼一來,也只有一個原因了,我們得快點才行。」
破說道,並舉起他那把與一般手槍有些落差的武器,對空開了三槍。
槍口明明正因為子彈的摩擦而冒煙,但卻不見子彈的影子。
「隕火。」
瞬間,大量的火光籠罩了整座公園,使得整座公園與外圍的黑暗形成強烈的對比。
接著,一顆顆如棒球般大小的火球,像是受了控制般的衝向妄。
「嘎!!!」
不少妄的哀嚎成了強大的共鳴,只見火球仍無止盡繼續墜下。
半分鐘後,地上已經躺著無數焦黑的黑色物體,哀嚎聲也漸漸的減弱,直到無聲。
「走吧。」
語畢,兩人隨即往這附近最高聳的建築物-蘭雛大樓。
蘭雛大樓距離他們現在的位置,大概有九百公尺的距離,將近是一公里。
不過這種距離對們而言,根本就像是只能拿來散步而已。
對,如果前面沒有阻礙,那可真的可以拿來散步。
「此路不通喲。」
阻擋兩人去路的男子,嘴裡叼著筷子般長度的金屬棒,而面容則是整個被黑色斗篷所遮蔽。
「這樣子啊?靜,我們繞路吧。」
兩人無視眼前這名男子,直接轉向繼續前往目的地。
正當他們很一致的向左轉時,原本平坦的道路,在一瞬間凹了一個大洞,發出震懾的爆炸聲。
「……」
「我說過了吧,此路不通。」
雖然道路凹了一個大洞,但是只見男子沒有太大的動作。
原本叼在嘴裡的金屬棒已經不知去向,反過來他的左手倒是多了把細長的斧頭。
「我們趕時間,沒時間跟你在這瞎起鬨。」
隨即,黑色手槍的槍口竄出了大量的火花,逐漸形成刃的感覺。
破直接把手槍當成短劍般,直直地往那名男子衝去。
面對如此突然的攻擊,男子一點也沒有想躲開的意味,反而嘴角上揚的舉起他手上那把斧頭。
『鏘!』火刃與斧身擦出了大量的火花,但是斧身絲毫沒有毀損的樣子。
「那可不行,上頭可是有交代過,在儀式完之前,任誰也沒辦法通過這裡,如果想通過這裡的話...」
男子一個轉身,揮舞著斧頭,將破的火刃彈開,並且輕鬆的在手上轉了幾圈之後扛在肩上。
「那就得請你們死了。」
男子微笑著,但是笑容並不和藹,反而有著將對方殺掉的氣息。
於是三人將腳步停在公園的入口,只是互相注視著對方,只差一個契機就要開戰了。
破知道自己的實力在哪哩,但是現在主要的是時間問題,時間越拖越久,涼介的生命也就一點一滴在減少。
靜看著破的表情,也很清楚破在想什麼,即使兩個人什麼都不說,也知道接下來自己應該做的事,那就是……
「交給妳了。」
「!……」
只見破手一揮,強大的焚風將靜吹至入口遠處。
「就說了……此路……」
男子見狀,瞬間將肩上的斧頭往靜的方向一扔。
『鏘!』巨大的聲響藉由破的火刃與斧頭而發出,由於被阻擋的關係,斧頭不由得只能回到男子手中。
男子的斧頭依然完好如初,不過他的表情卻因為如此而猙獰。
「走,把涼介帶回來。」
看著破的背影被一片火海覆蓋著,靜原本是想找機會讓破能夠逃離戰場,讓他有機會去涼介那裡。
不過這打算這麼做的她卻被破搶先一步,不……應該是說破知道她想做什麼。
寧願自己受傷,也不肯看到她獨自一人奮戰,這是破的想法。
「笨蛋……」
為了不辜負他,靜只能繼續前進,她知道自己現在可不是停留的時候。
她不在猶豫,繼續朝著涼介的方向邁進。
看著她的離去,破鬆了口氣,嘴角微微上揚。
「渾蛋,有什麼好笑的。」
「沒什麼,我倒是有問題問你。」
男子一副不屑的表情,並帶著鄙視的眼神看著破。
「怎麼?臨死前的遺言阿?」
「我名須上破,報上名來,孽!」
破挺直自身的前胸,大喊著。
「孽-彌介空裏虛。」
聽著對方也報上名字,破的嘴角更加的上揚。
「這不是遺言,而是要你記好我的名字,因為……」
破閉著眼睛一會兒,再次張開眼睛時,瞳孔已從黑色變為深紅色。
「你將很榮幸死於我手裡。」
「你這渾蛋!……」
彌介空裏虛憤怒的拿起巨斧,瞬間衝向於破的位置。
破也從原地衝向他,在兩人距離的中間,巨斧與火刃即將要相交。
『轟隆!』的一聲,原本站著的地方,如今已經凹陷的很徹底。
當然,我也是剛從那地方跳開的,面對眼前拿著巨劍的男子,我的危機意識告訴我無論如何都得跳開。
「哦?還挺能躲的嘛。」
拿著巨劍也不知道揮了幾下,但是完全看不出來疲憊樣子的蜚齊特姆。
雖然知道對方不是一般人,不過這體力也太讓人直呼驚奇了吧……
以前看著舉重選手各個面目猙獰的舉著兩塊大理岩組成的竿子,然而眼前這位卻不以為然。
他手上那玩意兒,少說也有那竿子重量的兩、三倍……
「下次可能那麼輕鬆了。」
蜚齊特姆空揮了劍兩下,重新架好姿勢。
「莽瞿,電靈體交給你了。」
而他身旁的巨狼,似乎點了點頭,直接衝向我身旁電靈體。
此舉反應電靈體當然不會袖手旁觀,也衝上前去迎擊,但是這剛好如蜚齊特姆的所願。
從電網被瓦解後大約二十分鐘的時間,都是電靈體加上我自身迴避才躲開他那致命的攻擊。
與其說是自身迴避,倒不如說都是電靈體在引導著,有時候差些角度我的某個部位可能會立即致命,牠直接迅速的將我導向安全的角度。
不過剛剛那下,卻是我危機意識下的閃避,畢竟從那下開始電靈體就已經被支開了。
看著眼前的蜚齊特姆以及不在完好的街道,每個凹陷都代表他有多麼想宰了我。
電靈體是犬的樣子……就姑且當他是犬科吧?……兩隻犬科動物在距離我們兩個不到幾百公尺處正打的火熱。
乍看之下小隻的電靈體可能佔有優勢,體積較龐大的莽瞿會被牽著鼻子走,結果並不是。
雙方攻擊完後,切換到對方的位置,又再一次發動攻擊,又再一次的對調位置,感覺就像算好時間似的,完全沒有破綻。
「呀!」
在我注意犬科動物的對決時,蜚齊特姆並沒有放棄這大好機會。
「!……」
當我注意到的時候,已經來不及了。
隨即我與被巨劍轟出來的碎片,一同散落在凹陷旁。
雖然是剛好打偏了,但是巨劍的衝擊卻導致我左手失去主導權,痛覺爬滿整隻手臂。
躺在地上的我,另一隻手沒有力氣支撐我爬起來,我只能躺著看他漸漸走過來。
也許是獵物到手了吧?他從容的踩著碎片走過來。
走到我身邊之後,他蹲下來看著我,受到深紅色夜晚的關係,他的臉幾乎是紅色的,不過看的出來有一定的色澤。
大概是偏藍色的臉龐,而他那雙綠色的瞳孔,可能是因為近距離看的關係,還混雜了淡黃色。
「遊戲結束了,人類。」
如同遊戲失敗之後畫面呈現一片黑色,還有遊戲結束四個紅色的字宣告著。
而我的性命就如這宣告般,只不過沒有所謂重新開始的選項,只有結束。
絕望,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,其實還有點不甘心,死在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,死在自己所居住的世界。
明明什麼都還沒有做,人生也還沒有過完一半,就像停刊漫畫一樣被迫終止。
腦袋不斷浮現出今日一起打工的同事,相處的時間雖然不是那麼的長,但是他們卻是成為我死前最後的回憶……
理論上來說家人才應該是最後的回憶,不過很不巧的我對他們沒有什麼很深的印象。
「不甘心吧,不服氣吧,人類最後能做的,也不過只是如此。」
蜚齊特姆站了起來,並且架好姿勢,這一次,不會再失誤了。
對我而言是如此,對他而言卻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要問為什麼的話,原因在於他直視的那個方向,那名女性。
架好姿勢的他,先是感到不悅,然後在看著距離我不到幾百公尺的遠處。
「事情的尾端,往往都是開始阿。」
「對你而言才是結束。」
那名女性以平淡的語氣說著,雖然現在的我不方便抬頭。但是我已經知道那聲音的主人。
「也好,我正想找電網的主人好好算清楚。」
蜚齊特姆的表情顯著比原本還要難看,一場容易結束的遊戲,卻因為靈體跟電網導致這遊戲的持續性。
促使這一切的發展,就是他眼前的少女-琉璃靜。
「嘁……空裏虛那傢伙竟然放走了一個……」
他看著靜,喃喃自語不知道在抱怨些什麼。
「吶,我說幻能者阿,我與你互不相干,為何要阻止我?」
「確實與我無關,但是關這世界的事?」
「也不是說有關啦……不過竟然接受命令了,無論如何我還是得做。」
蜚齊特姆抓了抓他那頭淡藍色的頭髮,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。
「什麼命令要你們孽大費周章的設置這種結界?」
「不就只是幻夢而已嗎?不會有什麼影響的。」
「幻夢?倒不如說血慾還比較貼切吧?」
「血慾?我實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耶?」
蜚齊特姆右手張開手掌,靠在耳朵旁,看起來像是在裝傻般。
「十個人鮮血,不限於哪個世界,需要有兩名孽維持住,另外還得有一隻血獸……」
「稱之為血慾,以活祭品的方式達成自身能力的提升,妳是要這樣說吧?」
靜還沒講完話,由蜚齊特姆繼續接下去,而他的臉上帶著微笑,不尋常的微笑,反之讓人覺得寒慄。
「原本是想拿十個而已,誰知道還有你們會誤闖進來,不過沒關係……」
他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頓住,扛在肩上的劍用手漸漸的舉起來。短短幾秒鐘的時間,那把巨劍竄出大量的黑色氣流。
原本是偏紅色的銀色劍身,被氣流不斷環繞,到最後成了一把黑色劍身的巨劍。
「剩下的就成為我邪劍-阿蕾雅修斯的祭品吧!」
巨劍……不,邪劍-阿蕾雅修斯,因他的話語顯著更加渴望,渴望著鮮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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