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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過一整天的折騰,總算是可以休息了。

時間已經到了傍晚,藉由泡澡的洗滌之下,我再次感覺活著是多麼美好的事情。
雖然在訓練場待了足足一天之多,但是我的能力並沒有因此獲得提升。
不過慶幸的是,我已經能從躲開破的攻擊到抵擋破的攻擊了,對我而言無不是件值得高興的事。


雖是這麼說,但是如果破的攻擊稍微提升的話,我還是沒辦法抵擋住就是了。
這也讓我對破有一定的認知……他是個腹黑啊……
一想到明天還要繼續被他們操,我的頭就開始隱隱作痛……
理論上今天應該是被操到太累,而可能一倒床就直接入夢鄉的,不過我卻沒打算這麼做。


畢竟,是我自願要成為救世主,說什麼也該好好想想對於明天的訓練,要拿出什麼策略吧?
說來可笑,從我有意識以來,只想好好做個平凡人而已,如今卻被另一世界的人認定為救世主。
說夢也不是,說真實又不過於真實,對此我感到迷茫,一想到接下來的訓練會影響的是兩個世界的存亡,我就不怎麼放心……
所以,泡完澡的我並沒有馬上入睡,反而是在臥室外的陽台上吹風,春天的風非常清新,尤其是夜晚的時候更佳舒暢。


「你在幹麻啊?裸‧體。」


「喂喂……好歹我已經做到能抵擋攻擊了,就放過我吧……」


「嘻,姑且就放一你馬。」


花彩踩著輕快的腳步走到我身邊,白色的長髮在月光的照映下露出銀白色的光澤。
而她那雙紅色瞳孔在夜晚之下,顯著更佳引人注目,說是她與夜晚成了一幅畫也不為過。
伴隨著春天的夜風,隱約飄散著薰衣草香的氣息,那正是我擺在浴室洗髮精的味道。
不過我並沒有特別執著於要用什麼樣的洗髮精就是……只是某天在街上猶豫要買什麼樣的洗髮精時,剛好遇到水奈橋而已。


後來在水奈橋強力的推薦之下,買了罐薰衣草的洗髮精,講真的是不錯用啦……可是價錢比其他洗髮精還要貴是怎麼一回事……
最後在強迫推銷下,還是買了下來……也因此我非常省用這瓶洗髮精,畢竟價格不斐阿……是說花彩不知道用了多少?


「那個……妳洗髮精……」


正當我還沒說出來,花彩就比我先搶一步開口了。


「你對我們這類的人,有什麼想法阿?」


「咦?……」


我疑惑的不是我聽不到她說什麼,而是對於她所說的話表示此種舉動,突來的問題讓我有點錯愕。


「難道你對我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?」


「感覺……」


花彩接下來的問題更讓我措手不及,她的問題就好像想在我身上找到些什麼似的。


「難道你連記憶都沒有嗎?……」


「記憶?……我們不是才剛認識不久嗎?」


我如此回答道,頓時氣氛陷入寂靜,令人感覺快要窒息。


「也對呢……我們才剛認識不久啊!裸‧體。」


「可以的話,能麻煩妳高抬貴手,別再那樣稱呼我了……」


「哼哼,我偏不肯。」


花彩一邊哼著小調,一邊蹬著腳尖往客廳的方向前去。
看她的樣子,應該是沒什麼事了,不過她剛剛那樣讓我有點擔心就是。
而且看起來相當失望的樣子,即使瞧她那副模樣,我也知道其實她心情是不好受的。
但是……對於她的問題我也只是如實回答,然而這些答案卻認定了我的回答根本完全錯誤。
這其中,或許真的與有我關聯吧……改天找個時間再來問問她了……
於是,我又繼續站在陽台上吹風,聽著夜間蟲鳴的叫聲,想著要如何應對明天的訓練。

 

 

「笨蛋……」


無法找地方宣洩自己的情緒,只能不斷對著他發洩……
我到底在想什麼呢……都過了這麼久,他怎麼可能會記得嘛……
況且那天還發生了那種事,說什麼也不可能記的起來,我到底在期待什麼……
期待我能夠與他繼續共處以前美好的時光?期待他能夠記起我?期待他能夠永遠陪在我身邊?


不可以啊……現在的我可不能這麼任性想著這些事情……可是…可是…我放不下他……
當初在幽幻看到他的時候,我可是忍著興奮的心情與他交談,可以的話我還想直接衝上前抱住他啊……
但是……我知道他已經不記得我了……知道他沒事我很欣慰,但知道他忘了我,我的心就無比疼痛……


不過我知道,他還是他,即便忘了我,他也還是當初我認知的他……
想著想著,眼淚就不自覺的滑落,不行在他面前哭泣,不然他可就要問一大堆問題了。
我不想回答那些問題……我知道這是種逃避,終究還是得面對……但是此時此刻我只想逃避……
我強忍淚水,強顏歡笑,最後背對著他離開……


「罪-克拉斯克……」


我在被窩裡,望著天花板說出這個名字。
無論如何,我都不會忘記這人的名字,就是因為他,那件事才會出現,如果沒有他……
我咬緊嘴唇,並回想著那人的面孔以及身影,那時的他只報了自家的來例……並且穿著一身灰白的斗篷。
那是我第一次遇到他……比起孽與妄,他的存在更讓我覺得無法忽視,就好比赦……


而第二次,在我和破與靜同行時,又再一次出現在我面前。
然而這一次他什麼也不說,對我們展開了無差別攻擊,在我們三人的配合之下,才終於擊退掉他……
之後由梟鳴一人獨自將他封印在思界中心,而他在被封印的前一刻,說了這麼一句話。


『當無慾不在強大之時,便是我復活之時,到那時我必會將妳找出來。』


那時的他,沒有做任何掙扎,只是左手伸向我的方向,並指著我。
我不懂為何他這麼執著於我,不過那時我也沒有多想什麼,直到現在,我才在意起他那句話,要說為什麼的話……


「就是明天了。」


他的壓迫感一天比一天還重,雖然沒有看到人,但是夠足以讓我得知他回來了……
如果沒有任何差錯的話,就是明天了。到了那個時候……


「我絕對不會讓你再次傷害他。」


我在被窩裡如此自言自語說著,眼神依舊望著天花板,只不過我不敢確認我的眼神是否堅定著。

 

 

隔天一早,春天的陽光直直地照射在我臉上,因此我也不得不睜開眼睛。
到頭來還是沒有想到該如何去應付今天的訓練,反而花彩的事情我倒是想了不少。
雖這麼說,但是基本上也沒想到些什麼,畢竟沒有頭緒的事情,怎麼想破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。
對,如果應付今天的訓練才是最重要的,還是開始準備吧。
正當我掀開棉被時,我才後悔我怎麼沒有提早發現到……


我沒記錯的話,我是睡在客廳沒錯,花彩睡在我房間內才是。
但是……為什麼她會出現在我的被窩裡?!比起上一次,這次我根本完全不曉得她有鑽進我被窩跡象在。
然而我根本沒有時間驚訝,花彩就帶著睡眼惺忪的表情爬起來,然後看著四周,再看著我。



……
………


「有變態鑽進我的被窩了!」


「那是我的台詞!」


花彩一副自己被侵犯的樣子大叫著,而我則是立刻反駁她的話。


「變態就是變態!什麼你的台詞!」


「我說花彩小姐阿,妳想想昨天睡在哪裡?」


「嗯……房間阿。」


「那妳現在人在哪裡?」


「你傻了嗎,當然在客廳阿。」


「所以啦,誰才是真正的變態?」


聽我這麼一說,花彩開始用她的小腦袋思考,經過一連串的問題,答案已經非常明顯了。


「是你阿。」


「沒錯!就是我!等等……為什麼是我!」


我原以為我會聽到正確答案,看來是我太高估她了……依照她思考的方式,怎麼想也會與答案相差甚遠。


「搞清楚!是妳爬進我被窩的!」


「搞清楚!你現在不過只是個裸體!」


噗吱!一擊必殺,生命值歸零。
雖然我知道變態跟裸體,大概……有這麼一丁點的關係在……但是混在一起的傷害還真是不小……


「罷了罷了,算我輸妳了行不行……」


不想繼續爭下去的我,只能無奈雙手舉高,表達我想投降的意思。


「請我吃甜甜圈我就原諒你。」


這傢伙還真是會談條件啊……不過總比繼續爭論這個話題還來的好吧?


「知道了知道了,今天的訓練他們何時要過來?」


我一邊收拾著客廳的地舖,一邊問著花彩那兩人什麼時候會過來。
昨天他們一大清早的就跑過來,然而同樣的時間,他們到了現在卻也還沒出現。
雖然可以躲掉訓練是好事啦……不過竟然都同意要當救世主了,還是稍微面對一下比較好。


「今天他們不過來哦,不過取而代之的,我們得換個地方。」


「換個地方?用幽幻不就可以了?」


「這次的訓練可不是幽幻就能解決的,告訴我這附近最高的地方在哪裡?」


花彩用著一副嚴肅的表情問著我,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呢?


街上滿滿都是人,幾乎能完全填滿整個十字路口。
現在的我正處於這附近繁華的地方-香蘭雛。
由於是中午時刻,因此人多是正常的,不過我還沒有實際看過這數量……實在令人感嘆啊……
當然,我旁邊的少女,也被這景象震撼到,除了震撼外她似乎帶點興奮的樣子,畢竟這麼多人她也是頭一次看到吧?


「我要你帶我去最高的地方,不是讓我來這裡看人群。」


「但是我倒是看妳挺高興的不是?」


「哪……哪哪有,我只是在觀察……對,觀察!」


如果要說她最不擅長的事情,八成就是說謊了吧……


「最高的地方啊……也只有那裡了。」


我用手指了指仰角的方向,只見一棟高大的建築物聳立著。
蘭雛大樓,作為香蘭雛的代表性建築,除了高大之外,裡面的東西可說是應有盡有。
從民生用品到資訊產品,只要是跟生活有密切關係的,這裡就一定會有。
而這棟大樓,也屬於香蘭雛企業的一部分,只是一部分哦……


「那還在等什麼呢,我們上去吧。」


「喂喂……先不說為何要上去,光是在門口就會被攔下來了……喂!……」


花彩頭也不回的,拉著我的手進蘭雛大樓。
然而才一進去,馬上就有問題纏身了。


「如果沒有先行預約,是不能進去的哦。」


才剛進入大樓,馬上就被笑容和藹的服務小姐攔下來了。


「看吧……預約什麼的我可沒辦法做到啊……」


我攤著雙手,對於上去頂樓這件事表達無力,並往反方向準備離開。


「難道就不能通融一下,讓我們進去嗎?我們只要去頂樓而已,拜託啦!」


然而花彩始終沒有放棄的念頭,反倒開始說服服務小姐了。


「小姐,必須要先行預約才能進入,包括去頂樓也是……妳這樣讓我很為難……」


為了秉持著服務的精神,服務小姐還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,不過這笑容有點僵就是了。
我也不是不能裡解,遇到這種客人還真的是束手無策啊……同樣從事服務業的我也感同身受。


「好吧……那只能這麼做了……」


花彩在服務小姐面對雙手合十,看起來像是在祈禱的樣子。


「別鬧了,還是趕快去找其他地方比較實際。」


正當我催促著花彩離開時,令人驚訝的事發生了。


「啊!是花彩小姐和僕人阿?不好意思,剛剛沒有仔細檢查名單……這邊請。」


原本說著要先行預約的服務小姐,突然像是看到重大客戶般的禮貌問候。


「咦?!!!!」


就這樣,原本無法進入大樓的我們,如今很輕鬆的直接搭乘電梯到頂樓……
電梯內的指標從數字一開始慢慢由左到右開始移動,而最右邊的數字則是九十九,可見這棟大樓高的嚇人。
雖然是電梯,但是從一樓到九十九樓也需要點時間,於是我們兩個就隨便聊了起來。


「花彩小姐,能不能解釋一下剛剛那是怎麼回事呢……」


「我只是動了點手腳。」


「……那為什麼我是僕人?」


「竟然都進來了,幹麻還在意那些小細節?」


花彩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,但是這對我而言可不是用小細節就能說的過去啊……我的存在對她而言到底在哪個位置啊……
接著有好一段時間,我們兩個只是看著電梯內的設計然後發呆,到最後她無聊用手指捲曲著自己的頭髮,而我則是雙手抱胸發呆。


「涼介。」


「嗯?」


「你認為你這幾天的訓練,能夠足以和妄對抗嗎?」


「怎麼突然嚴肅起來了,看起來不像妳啊?」


花彩突然這樣問,讓我稍微有點不知所措,不過我還是照常回答她的問題。


「我是認真的。」


花彩那雙紅色瞳孔,從內映出來的是我的臉孔,在我來看她的眼神擁有堅定意念。
對於她我真是越來越摸不著頭緒了,時而胡鬧,時而認真,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?
又或者兩者都是她?也許我真的了解她的思考程序嗎?還是那只是我一昧的猜測罷了?
思界之主啊……真是個無法摸透的小姐呢……


「不只是妄,甚至是孽也可以。」


「少自大了……笨蛋。」


說完,花彩就立刻把頭往反方向別開,而我則是對於剛才的回答,表示顫慄。
也許妄我能依我最大的能力去對抗,但是孽呢?……
蜚齊特姆那一戰,我認清到依我現在的能力來看,對他們而言不過只是螻蟻之力,根本無法與他們抗衡。
至所以這次訓練挑在這裡,一定有它的定義在,而這次的訓練,無論如何我都得盡力的去完成。


『噹噹,頂樓到了,感謝您搭乘本電梯。』


大約過了幾十分鐘,電梯內發出了女性的系統音。


「準備好了嗎?」


「當然,全力以赴。」


我非常有自信的說著,然而電梯門外的景象卻讓我立刻有了退縮的念頭。


「「思界大人。」」


門外靜與破已經站在不遠處,等後花彩的到來。
原來他們兩個早上沒有來的原因是因為已經在這裡待命了。
而為什麼要說待命……畢竟他們身後有個非常巨大的黑洞,至所以早就待命了,無不跟這黑洞有關聯。
而當我看著黑洞時,總覺得自己會被吸進去的感覺……不禁打了冷顫。


「是時候了。」


花彩經過正在行禮的兩人,走在黑洞面前。


「罪-克拉斯克,我照你的約定以及時間來了,還不快出來!」


花彩對著沒有任何事物,只有一片黑色的黑洞大叫著。
接著一段時間之後,黑洞之中隱約的出現一個人影,穿戴著一身灰白的斗篷。


「哦……虧妳能找出這裡來,不愧是現任的思界之主阿。」


人影帶著略微挑釁的語氣說著。


「客套話就免了,今天我絕對要把你了結掉。」


「有意思有意思,還帶了個無能的救世主,是送給我的玩具嗎?呵呵……」


克拉克斯發出低沉又沉重的語氣,這時靜與破也已經處於備戰狀態了。


「哦……仔細一看你不就是……」


克拉克斯揮動著他被斗篷覆蓋住的手臂,指著我這方向。


「當初被我毀掉的救世主。」


「什……!」


這是怎麼回事,難道我在不知道他的情況下就與他有交集了?
這讓我退縮的念頭增加了不少……光看到他的身影,我就有莫名的恐懼感……
此時我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,這不只是個訓練,而是個隨時可能會喪命的戰場。

 

 

「怎麼,很吃驚吧?也是……畢竟你的記憶……」


「罪-克拉克斯!」


克拉克斯原本所要說的話,被花彩憤怒的語氣給蓋過去,我從未看花彩如此憤怒過。


「哦,對了對了,這是妳的地雷嘛……哈哈哈哈!」


「廢話少說!我竟然都履行約定了,那你該做好準備。」


花彩雙手一攤,帶著微弱紫色光芒的繃帶,立刻往四面八方竄去,一條條繃帶定隔在半空中,看起來隨時都會發動攻擊。


「別激動,竟然是我說的,我自然會照做,但是相對的……妳也準備好了吧?」


「若沒有準備好,哪用的著現在找到你?」


「哦?還挺有自信的嘛……」


這時,灰白的斗篷隱約露出如同人一般的手臂,黝黑的手臂與灰白的斗篷呈現了對比。
過了一會兒,手臂上開始有微光聚集,漸漸形成一把寬長的鐮刀。
克拉克斯隨手轉著鐮刀的刀柄,並且揮動至一個定點,即使從遠方也能感受到鐮刀所製成風壓。


「涼介,要上了!」


「喂喂!……」


話才剛說完,花彩就立刻與其他兩人上前迎擊克拉克斯。


「悽雪!」


花彩手上的繃帶聽了她下達的命令,立刻筆直的往克拉克斯衝去。
然而克拉克斯不過只是旋轉鐮刀一圈,大量飛撲的繃帶馬上就成了碎屑。


「喂喂,這點能耐比起前兩次還來的弱小阿……不對,根本是微不足道。」


克拉克斯帶著輕鬆及挑釁的語氣說道。


「克拉克斯!」


被這麼一說的花彩,像失去理智般的任由繃帶到處亂竄。
這次並非只有直線攻擊,四面八方圍繞著大量的繃帶,很快的就將克拉克斯包圍住。
然而面對這種情況的他,完全不把這攻擊當一回事,倒不如說是在等待些什麼?
而同一時間,破與靜也各別衝向克拉克斯的左右測,照人數來看,他完全處於一打多的窘境。
自己已經身在四面楚歌的情況了,為何他還是沒有動靜?……


沒有多少戰鬥能力的我,只能站在離他們稍遠的地方看著,分析戰況。
繃帶迅速的在克拉克斯身邊圍繞著,漸漸的形成一個球體,而球體內正是克拉克斯。
至於破與靜則是在球體各兩測,設置某種屏障似的,不久球體就被透明的方框框起來了。


「悽雪‧荒誕虛界!」


語畢,球體內開始爆出大量的紫光,藉由繃帶間的縫隙向外照射。
光芒持續沒有多久,球體內部就開始產生爆炸,除了方框以外的東西無一倖免。
原來破與靜設置的方塊,目的是在於不讓這區塊被爆炸範圍給波及到嗎?
現在,方框內除了煙霧,看不到任何東西。


「思界大人,這樣就可以了嗎?」


「先別解除屏障,把內部的煙霧先排除來。」


「了解。」


破照著花彩的命令,雙手放在藍色方框上,被觸碰的方框也因為如此起了漣漪。
一段時間之後,內部的煙霧漸漸消散了,除了方框本身無任何東西存在。


「解……解決了?」


對於克拉克斯就這樣被消滅掉,靜感到相當驚訝。
不單只是她,連我也有點感到驚訝,甚至還有點疑惑。
乍看之下,克拉克斯怎麼看都不像是這麼容易就被解決掉的敵人。
如果真的是如此,那也太過可疑了,雖然我不知道他與花彩之間到底做了什麼約定。
但是這個約定能夠證明的就是,克拉克斯先前就與花彩對戰過。


「那個,花彩……」


花彩聽到在她身後我的呼喊,身體轉了過來。
她的表情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,畢竟克拉克斯的存在對於她來說莫過於是種壓力。


「妳跟克拉克斯,到底做了什麼約定?還有他與我到底有什麼關係?」


「……」


「倘若這跟我要成為救世主有關,那妳又何必要隱瞞?」


『你想知道是什麼約定嗎?……呵呵……』


誰?誰在那裡?
我看著四周,除了破與靜在一旁站著,以及花彩沉默不語,根本沒有任何人。


『你找不到我的,因為我在你這。』


聽著聲音的來源,雖然不想承認,但這聲音是從我腦袋傳來的。
而聲音不用聽就知道,就是剛剛已經被解決掉的克拉克斯。


『你到底有什麼目的?』


不知道是否有用,我試著用心聲傳達訊息給他。


『目的?想知道答案的人不是你嗎?』


很顯然的,這個方法行的通,於是我開始用這方式跟他交談。


『你會直接告訴我?別以為我這麼好騙。』


『唉呀呀,此話怎麼能這麼說呢,好歹我跟你也算是老交情了。』


『老交情?我根本就不認識你。』


『你不記得也是正常,畢竟記憶被我奪走了。』


『記憶?什麼記憶?』


『哈哈哈哈……想知道嗎?』


克拉克斯那刺耳的笑聲充滿我整個腦袋,實在讓人非常不悅。


『想知道你會告訴我?』


『哈哈哈哈,疑心病還真不是普通的重啊……』


『告訴你也無妨……當初我在臨死前奪走了你的記憶,使你直接消失在思界。』


『我與她做了個約定,在無慾即將沒落之時,我將會復活並且找到她,如果我找到她了,你的記憶就回不去了。』


『當然,倘若是她先找到我,那麼你的記憶還有機會回去,不過……』


『不過什麼?』


『必須將我殺掉,而且不能讓現在的你被我碰到。』


『!……』


當他講到這裡時,我不禁吞了吞口水。


『被碰到……會怎樣?……』


『哈哈哈哈!會怎麼樣呢?』


接著,一陣沉靜,正當我以為他已經消失了,他才緩緩說道。


『崩壞吧,景池涼介。』


語畢,頓時我的全身開始劇烈疼痛,感覺就像被火焰燃燒般。


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」


「涼介先生!」


「涼介!」


「哈哈哈哈!」


本來應該被消滅掉的克拉克斯,整個人完好無缺的站在原本的位置上。


「罪-克拉克斯!你對他做了什麼!」


「我說思界之主啊,當初約定講得很明瞭,先找到我並且殺掉我,而且還要不讓我碰到他不是?」


「胡扯!你哪裡有碰到他了!」


「嗯?這話說錯了,我說碰到他,可沒說我本體一定要碰到他才行阿?哈哈哈哈!」


「你……你這渾蛋!」


「這可不能怪我,當初約定就是約定,是你沒問清楚,可別怪罪於我頭上阿?」


「而且,我確實是將記憶還給他了,不過直接將他原本救世主的記憶硬裝在現在他的身上,會有什麼結果呢?」


克拉克斯毫不在乎自己做了些什麼,不如說他對自己所做的感到相當自傲。
只見涼介不停的在地上掙扎,旁邊的破與靜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,想上去安撫他也會被他撥開。
而花彩,只是雙手握拳緊盯著克拉克斯,她的眼神已經沒有了光彩,取而代之的是暗淡的紅色。


「克拉克斯!!!!」


花彩一聲怒吼,雙手上的繃帶完全被解開而到處亂竄,沒了繃帶的雙手,印著與涼介相同符號的紫色刻印。


「哦?這還是我第二次看到這副景象呢,哈哈哈哈!」


克拉克斯轉動著他那把鑲著骷髏的黑色鐮刀,嘴裡笑的相當愉悅。

 

 

「無幻‧淒白慘雪!」


花彩一聲大吼,接著身後漸漸築起由數條繃帶纏繞而成的白牆。
只見白牆上一個個孔洞,在一瞬間射出了大量的白色球體,有如暴風雪般的飄散。


「暗焰鐮輪。」


克拉克斯雙手握著黑色鐮刀,開始轉動鐮刀。
鐮刀隨著時間的流逝越轉越快,最後形成了如同擁有火焰的盾牌般。
白色球體一個個打在盾牌上,但是完全被盾牌給抵消掉。
然而,克拉克斯卻因為如此,雙腳不受控制的向後推移。


「嘁……」


克拉克斯不禁咋舌,畢竟盾牌會被這波攻擊所擊破,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。
而正當他專注於花彩攻擊的防禦時,卻忽略了旁邊的攻擊。


「焱刃!」


破直接筆直的往克拉克斯身旁切入,一時反應的克拉克斯雖然勉強閃過破的突擊……


「唔!………」


大量的白色球體沒有了盾牌的阻擋,直接硬生生打在克拉克斯身上。
失去了防禦能力的克拉克斯,現在只能不斷遭受猛攻,完全連反擊的機會也沒有。


「思界大人……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?……」


待在涼介一旁的靜,看著眼前花彩的猛攻說道。
雖然靜這麼問了,但是花彩似乎沒有打算停的樣子。
而站在一旁的破,也只是默默的看著這副景象。


花彩暗淡的紅色瞳孔,看著克拉克斯不停的被攻擊著。
沒有任何表情,只是俯視著這副情景,有如無情的女王一般。


「這斗篷真是……累贅阿!」


原本只是單方面被攻擊的克拉克斯,突然大吼著。
接著,他一手甩開身上的斗篷,突然消失在攻擊中。
只見克拉克斯消失在眼前,花彩立刻停止了攻擊,不過白色球體卻還是停在半空中,感覺只要有些微動靜就會立刻攻擊似的。


剎那間,一個眼睛無法捕捉的黑影,白色球體間快速移動。
破與靜見道,雖已經架好姿勢,但因黑影的速度極快,只能隨時警戒著。
而花彩則是一眼也不眨的看著黑影四處亂竄,依然如同高傲的女王般。


突然花彩背後的白牆瞬間散成數條繃帶,並迅速的在她的左手臂上纏繞著。
不用幾秒鐘,花彩的左手被繃帶覆蓋著,形成跟人差不多大的白色鑽頭,接著花彩毫無預警的將鑽頭往旁邊一揮。


「什!……」


而這一揮,竟是將克拉克斯整個身體貫穿,大量的黑霧從他的身體噴出。
站在一旁的破與靜,則是被這一幕給愣住,雖然知道花彩的能力在於他們之上,但是這比他們所預估的能力還要強的許多。


「什……什麼嘛,也不過就是如此。」


「?……」


身體還掛在鑽頭上的克拉克斯,聲音卻從花彩背後傳出來。


「結束了。」


「!……」


面無表情的花彩,突然臉色一變,將鑽頭從克拉克斯的身體拔出,正要轉身之時,克拉克斯已經將黑色鐮刀高高舉在半空中。


「死神的禱告。」


鐮刀頓時冒出大量暗火,筆直向下往正轉身過來的花彩。
一個轉身,只見鐮刀無情揮下來,來不及防禦的花彩正準備硬生生接下這一擊時。
突然腳步踉蹌,身體像是受到什麼推力般向後傾斜,避開了鐮刀的刀刃。
本是該成為鐮刀下的祭品,如今取而代之成為祭品的……是破。


「唔啊!!!」


鐮刀直接從他的背部貫穿到胸膛,大量鮮血從口中噴出。


「真沒意思。」


克拉克斯隨手一甩,把破從鐮刀上甩開,被甩到地上的破,只能奄奄一息的抖動著。


「破!!!」


靜完全不顧克拉克斯接下來有什麼動作,直往破的方向奔去。
原本說要一起衝上前去保護花彩的,然而破卻搶先一步,蹬著雙腳衝過去。


「為什麼……為什麼啊!……」


止不住眼淚從眼睛裡流出,淚水順流而下,滴在破的黑西裝上。
上一次的戰鬥,他也是拋下自己,為了不讓自己受傷,選擇與敵人一對一。
而如今這一次也是一樣,又拋下自己,為的也只是不讓自己受傷……


「我們說好的……我會一直……一直……保護妳……」


「一直……?」


見到破如此慘況,花彩本是愣在一旁,完全無法接受剛才發生的事。
破的話語,讓她想起……想起曾經某個人說過這麼一段話。


『哪怕是在生死邊緣,我也會一直陪著妳。』


花彩的暗淡瞳孔漸漸恢復成原本的光澤,這時的她淚水早已在眼睛內打轉。


「思界大人……妳無須責備自己……這是我……應盡的義務……」


「別再說話了!思界大人!這可以治療的吧?對吧?……告訴我這可以治療啊!」


靜失去理性的對著花彩大喊著,雙手捧著破被貫穿的身體。
花彩掩著嘴巴,說不出任何話來,淚水也從眼睛內流下來。


「靜……妳小心照顧好自己……我有點累了……想睡一下……」


破的眼皮漸漸往下垂,嘴角帶著一抹微笑。


「不能睡啊!快起來啊!」


儘管靜如此吼著,也喚不醒沉睡的他。


「我說阿,這看起來有點令人作嘔的情節,能不能停下阿?」


站在不遠處的克拉克斯,對於剛才將破貫穿一事,顯著相當悠閒自在。
靜捧著破的身體,走在涼介身旁,將他擺在涼介一旁,此時的涼介已不在像是前段時間那般掙扎。
現在的他,除非傷口之外無不跟破一樣躺著。


「靜……」


一旁看著的花彩,已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安撫靜的情緒。


「克拉克斯……」


靜搖搖晃晃的走在花彩前面,站在克拉克斯面前。


「把破還給我啊!!!!!」


靜一聲大吼,雙手立刻多出了兩把由電氣聚集而成劍刃。
失去理智的靜,不停揮動雙刃,毫無攻擊技巧可言。


「喂喂……是他自己衝過來的,怎麼能這樣跟我拿阿?在說妳這攻擊是要打誰阿?」


克拉克斯輕鬆的用鐮刀擋住靜的攻擊,對於破被他貫穿一事,仍舊一副跟他無關的樣子。
見著靜上前攻擊著克拉克斯,花彩也沒有閒著,本來在她左手的鑽頭,已散成無數條的繃帶,並在她背後纏繞著。
纏繞再纏繞,在花彩兩旁已形成了兩把鋒利的白色大劍,劍刃上還不時發出淡淡的紫光。


「靜!退開!」


被花彩這麼一喊,靜下意識的雙腳一蹬,一個空中翻滾,這時的正俯瞰著克拉克斯。


「繃之刃!」


「死亡哭嚎!」


花彩兩旁的白色大劍,挾帶紫色的衝擊波,飛向克拉克斯。
而克拉克斯從鐮刀揮出的衝擊波,伴隨著數個披著斗篷的骷髏,各個手持鐮刀斯吼著,迎向衝過來的白色大劍。

 

 

寧靜的水面,起了一陣漣漪。
我站在水面上,四周除了黑暗別無其他。
突然,四周有了變化,一幕幕場景一個接一個出現。
仔細一看的話,場景中的女性幾乎與花彩沒兩樣,而女性旁的男性,看起來也很像我……
然而,眼前的場景讓我感覺有點陌生,又感覺有點熟悉,但我無法確認到底是哪種感覺。


「是你阿。」


被一幕幕場景環繞的我,聽見了耳熟的聲音。
我索性查看四周,卻沒有找到這聲音的主人。


「不知道這樣是否該說句好久不見呢。」


說著說著,聲音的主人就從我背後現身了。
他有著一頭黃色短髮,一雙紅色瞳孔。穿著一身白色長袍,長袍上還有著黃色的紋路。
從他的眼中,我看到了自己的身影,那身影幾乎與他本身是同一人。


「你是我?……」


不知覺的,我看著他下意識的問了這個問題。


「正確來說,你才是我,而我不是你。」


「什麼意思?」


「你是因為我的消失才存在的。」


他淡淡的回答,看著四周的場景。


「我……本身不存在?……」


「沒錯,當初與克拉克斯一戰,被剝奪了其存在,而思界在本世界當中,創造出與我相同的人類。」


「而那個人類……就是我?……」


聽到此時,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了。
眼前的他,正是否定我存在的存在,若我不是我自己,那我到底是誰?


「這不可能……思界怎麼會平白無故做這種事?……」


雖然知道思界會自行修正,但是它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?


「我的消失,會導致思界的不平衡,而你的存在,就是彌補這不平衡。」


「第一個成為非世界救世主的本世界之人……」


「沒錯,就是如此。」


這一切的安排,包括我被帶進非世界,全都被思界所策劃好的嗎!
雖然事實已經是如此,但是我實在難以接受這一切的發生。


「等等,無蝕呢?她才是第一個本世界而且也是救世主的人不是嗎!」


當初聽花彩解釋,真正成為非世界救世主的本世界之人,是名為無蝕的少女。


「並不是,畢竟她所擁有的潛質,不過也只是被思界所安排出來的。」


誤打誤撞進了非,成為了非世界的救世主……這麼說來她的失蹤也在思界的安排之內?……
它到底在策劃什麼……它到底想要什麼……它究竟是何等存在?……


「我就是你……那你到底是誰?」


「我名叫景池涼介,是第一個由本世界擔任非世界救世主之人。」


「!……」


我不禁退後幾步,對於他所說的表示驚訝。


「正如我所說的,你的存在是彌補思界的不平衡,而其平衡之方法,就是歷史再現。」


我之所以沒有擔任救世主的記憶,是因為我根本就還沒成為救世主。
而現在的我,正是要往那個方向前進……至於原本的我早已被克拉克斯所剝奪。
約定……無慾的衰退……克拉克斯的復活……還有花彩為何要將我帶至樓頂……這一切……


「全都是思界安排的嗎!」


我雙手緊緊握拳,但是無法從中獲得發洩,畢竟整件事對我而言,無不是種打擊。
那我生活的一切又算什麼,那些人、那些事,終究只是棋盤上的一步嗎?
每個人都有潛質,早已是固定好的,只有少部分能夠自己去安排……這根本就是胡扯!
到頭來,自己所走的,所安排的,在思界的安排之下,不過只是預定的程序罷了!


「我能理解你所想的……」


「你能理解什麼!你之所以會落到如此地步,也是拜思界所賜阿!」


我打斷他的話,對於事實我已經沒有了理智,腦袋一片混亂,根本無法思考。


「有一點我敢肯定,那就是這是出自我個人意願。」


「……」


「我問你,你當初是為何答應擔任救世主,你也可以拒絕不是?」


我為什麼會想要擔任救世主?……那是因為……那是因為……


「「想要讓這世界沒有鬥爭。」」


此時,我與他異口同聲說著。
沒錯,當時我確實是抱持著這樣的想法而答應的。
我並不知道真正的鬥爭為何,但是我只知道一點,我不期望有這種事發生。
哪怕是與自己毫無相關的世界也是如此。
然而,鬥爭卻只是不斷的發生再發生,甚至發生在我身上。為此,我也要……


「「用這雙手,去阻止。」」


說著說著,我左手臂上的刻印開始發出藍光。


「是時候了。」


他見我這副情景,捲起袖子,同樣他的左手臂也正在發光著,不過他的光是黃色的。


「你,是要成為我,還是維持自己?」


「什麼意思……?」


「我與你之間,只能有一個人能存在,而另一個人將不復存在。」


「……」


「克拉克斯以為將原本的我之記憶歸還在你身上,會產生排斥甚至讓人崩壞致死。」


克拉克斯這麼做的目的,無不是要再一次的毀掉救世主,但是他這麼做的其中原因是什麼?


「你到底……跟克拉克斯有什麼關係?」


照之前他所說的老交情,原本的我與他的關係絕對不單單只是敵人而已。
而是應該有著更深的關係,一個足以讓克拉克斯如此想要毀掉我的關係。


「他……本來是幻能者,後來叛變成為妄。」


「什麼……!這種事做得到嗎!」


無論是幻能者或是妄,都是由創世主的思想誕生的,然而能直接在兩者之間進行轉換,這根本沒從阿蘭特那裡聽說。


「其名為罪,就是因為叛變而取的名字。」


「那到底是為什麼叛……」


「沒時間回答你了,快抉擇吧。」


話還沒說完,我就立刻被他打斷了。


「如果你成為我,你的記憶以及存在將全部抹滅,反之也是如此。」


「我……」


花彩是認識之前的我,那麼當初她問的問題就有底了……
若是我選擇成為他,就能讓花彩不用這麼難過了……只可惜我無法看到之前的我與花彩到底是什麼關係……
但是……這樣可能就足夠了,我代替他的存在雖然不知道多久了,甚至覺得自己根本就是獨立的個體。
無論怎麼樣,我依然還是我,這是不變的原則,既然如此……


「我決定要!……」


我大喊著,四周發出燦爛的黃色光芒,最後整個空間被光芒所覆蓋住。

 

 

繃帶散落到處都是,幾乎已經被摧殘的像紙屑一般了。
花彩無力的躺在地上,對於剛才的攻擊似乎將她把所有體力都耗盡了。
她只能看著眼前,屈膝跪著的克拉克斯,緩緩的站起來。


「哈哈哈哈……思界之主也不過如此……咳咳……」


雖然口氣狂妄,但是從這點能看出剛才的攻擊讓克拉克斯也損傷不少。
他黝黑的身體,殘留著數多的傷痕,每個傷痕都是剛才攻擊所造成的,血還不停的流著。
他扶著自己的腹部,藉由鐮刀的支撐點緩緩站起來,而他的鐮刀也破損了不少,已不在像之前那般鋒利。
而靜則是受到方才攻擊的波及,倒在一旁昏了過去。從場地來看,幾乎已經能用被飛彈炸過般來形容。


克拉克斯撥弄他那頭凌亂的黑髮,淡藍色瞳孔帶著憤恨。
他的目的終於要達成了,他努力了這麼久,為的只是這一刻。


「死吧。」


克拉克斯左手揮舞著鐮刀,直直地往花彩扔過去。
鐮刀在半空中高速旋轉,只要是在鐮刀的途徑內,都有可能因此而喪命。
花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無情的鐮刀即將往自身飛來。
這一切都白費了嗎……到頭來他還是沒有恢復原狀嗎……
她只能懷著無數的悲嘆,迎向死亡的到來。
突然,一把銀白色的長劍,筆直的往鐮刀衝去,甚至阻止了鐮刀的前進,將其彈回克拉克斯的身旁。


「誰!」


克拉克斯憤怒的查看此劍的主人在何處,根本沒有心情去想到底是何人。
而一名穿著白色長袍的男子就站在花彩不遠的前方,左手臂上的刻印正發出黃色的光芒,而剛才的長劍也在他手中,化為光芒消失。
男子又再一次凝聚光芒,光芒漸漸形成一把銳利的長槍。


「其名為-無想‧景池涼介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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